从印度小镇女孩到香奈儿全球CEO，香奈儿全球首席执行官Leena Nair

“我经常开玩笑说我脸皮厚，但这的确让我更坚韧”

编译｜吴莹

来源｜斯坦福商学院（YouTube）

头图来源｜The India Today Group

“从快速消费品行业跳槽到奢侈品行业，当中最艰难的转变是管理思维。”香奈儿全球首席执行官Leena Nair近日在访谈中说道。

翻开Leena Nair（利娜·奈尔，以下简称“奈尔”）的职业履历，我们能看到熟悉的企业。她在联合利华工作了30年，一路做到全球首席人力资源官（CHO），管理着这家公司遍布19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人才。在她的领导下，联合利华成为快消行业毕业生最想进入的公司之一。2021年，她被香奈儿的董事长阿兰·沃特海默（Alain Wertheimer）选中，任命为香奈儿全球首席执行官，成为香奈儿第一位印度裔CEO。近日，这位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香奈儿CEO来到了斯坦福大学，与斯坦福MBA的学生一起交流了她的职业思考和管理经验。

谈及自己的成长过程，出生于印度西部小镇，攻读工程学专业，最后又选择从事人力资源管理工作的奈尔表示，自己的确遇到了很多阻碍，但清晰的目标和强大的决心让她一次又一次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她也鼓励所有人大胆向优秀的人寻求帮助，学会接受失败，敢于冒险，对自己有信心。

谈到职业生涯，奈尔回顾了自己在联合利华工作的30年，分享了自己的领导原则，她认为管理人才最重要的就是激发他们的能力，奖励他们正确的行为。要想改变企业文化，领导团队需要以身作则，真正关心尊重员工。放弃奋斗了30年的联合利华高管工作，选择做香奈儿的首席执行官，奈尔坦言纠结了9个月，但最后她认为奢侈品行业还有很多可挖掘的机会，她接受了这次挑战。更重要的是，“那可是香奈儿”，奈尔兴奋地说。

精彩观点如下：

1.如果你下定决心，目标清晰且有很强的行动力，你总会找到解决困难的办法。

2.如果想改变公司的企业文化，首先就要从领导者做起，领导者必须言行一致，激励员工正确的行为，让员工找到和企业发展同频的点。

3.每次任命选拔，才华横溢的男性和女性数量应该一致，然后基于过往成绩任命职位，让所有员工都明白，在这里只需要努力工作，机会都是平等的。

4.从快速消费品行业跳槽到奢侈品行业，当中最艰难的转变是管理思维。

5.如今人工智能发展很快，人们可能会逐渐忘记人类工艺的独特性，我们会坚持下去，努力让香奈儿成为未来100年的创意灵感灯塔。

6.在奢侈品行业，你永远都不会考虑竞争对手，每一件产品都是艺术品，与其他品牌没有可比性。

以下为对话全文（有删改）：

从印度小镇女孩到联合利华全球CHO

Q：翻开你的简历，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个“第一”，你是家乡高中第一批毕业的女生，家庭里第一个接受工程学高等教育的女性，是第一位在印度联合利华工厂车间上夜班的女工，也是第一位联合利华全球人力资源部门最年轻的女性领导，现在，你成为了香奈儿第一位印度裔全球首席执行官。这些第一次听起来鼓舞人心，其中肯定经历了不少挑战，你也曾说过自己很容易被轻视，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那么在你的职业生涯中，你是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呢？

Leena Nair：我在印度西部的一个小镇长大，成长过程中的一切决定都是谈判的结果。记得当初选择学习工程学时，我妈妈说：“你怎么这么有野心，以后谁会娶你？”因为当时在小镇上，嫁人是女人最重要的事情，所以要改变这个现状，就需要有更大的韧性。

我经常开玩笑说我脸皮厚，但这的确让我更坚韧，给了我更大的决心和动力去抓住每一个机会。我不会认为到手的机会是理所当然的，都是争取来的。后来我读MBA时，需要到印度的东部上学，要坐48小时火车，对我家人来说，我就相当于去了另外一个星球，但我坚持要去，这对我意义重大。我下定了决心，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我会全力以赴。

很多时候，我不断地告诫自己，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做这件事的女性，不管是经营工厂还是经营品牌，我都希望有更多女性参与，所以“一边努力往上爬，一边为后来者托举”成为了我人生的一大信条，我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背后有更重要的意义。

Q：你谈论的这种韧性真是太神奇了，你的成长轨迹在你家乡显得格格不入，听说你差点没能上高中？

Leena Nair：是的

Q：你学的工程专业有3000名男性，但只有18名女性。就像你说的，你的妈妈担心你找不到丈夫，你扛着巨大的压力去上学，可以谈谈你是怎么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的吗？你身上的这种韧性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Leena Nair：我确实有个技巧可以分享一下，我到现在还在使用，就是厚着脸皮找人，我的直系亲属没有人可以做我的榜样，所以我得去外面找，读书时不停找老师，经商时不停找赞助商。大家不用担心被拒绝，有很多人是非常愿意伸出援手的。我记得有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我立即就根据报纸上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学习技巧是什么？”对方很友善，告诉了我很多学习技巧，我们聊了很久。我觉得如果你下定决心，目标清晰且有很强的行动力，你总会找到解决困难的办法。这就是我一直热爱学习的原因，我喜欢学习新事物。当我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时，就非常渴望交流，我会问他们“能和我交流一会儿吗？”“能和我喝一杯咖啡吗？”“我能和你一起做这件事吗？”我一直在向他人寻求帮助。

我父亲可以算是我教育上的赞助商，在我决定坐上要行驶48小时的火车去求学时，他说，我会支持你的教育，如果你要跑那么远去上学，就要保证在23岁之前嫁给我为你选择的男人。当时为了上火车，我只能先答应下来，后来的两年时间里，我不停与他谈判，我以为能说服他，结果父亲是一天也没忘记这件事。

在我23岁生日那天，他打电话来让我见一个人，那时我正在联合利华做管培生，个人事业正在蓬勃发展中，我说“您在开玩笑吗？我谁也不会见”，父亲很坚持“当初你答应了23岁之前嫁给我为你挑选的人，这是你的承诺”。后来我去见了，最终的结果其实不错，我们一起喝了30分钟的咖啡，现在也结婚30年了。

还有一个技巧是早点学会接受失败，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经验。现在我真的不再害怕失败，会把每次失败都当成一次学习机会，当我感到失望时，去厕所大哭一顿就结束了，新的一天又是精神抖擞的。一旦你接受了失败，你就会大胆冒险，被打倒了也能很快站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继续向前走。

Q：在获得工程学位后，为什么又转去做人力资源的工作？

Leena Nair：获得工程学位之后，我理应去做一名工程师，但我发现自己不是特别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我忍受不了被人说是一名糟糕的工程师，我对管理更感兴趣，更喜欢去做激励人，启发人的工作。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是100%确定要做人力资源方面的工作，是后来加入联合利华做管培生，从零开始，做过销售、工厂营销、在供应链、生产部门等地方都干过，最后发现不管做什么工作，我最擅长的还是与人打交道。后来我有机会领导联合利华的人力资源工作，这是一次难忘的经历，联合利华有15万名员工，分布在190个国家和地区，有充足的机会去学习怎么激发人的能力，怎么与人合作。

Q：在联合利华工作30年之后，你成为了一位杰出的全球首席人力资源官。正如你所说，公司已经做到了难以想象的规模，员工特别多，那么你们是怎么建立企业文化的呢？怎么才能建立起有效聘用和留住顶尖人才的机制？

Leena Nair：最重要的就是高层领导的示范作用，你没办法推行一种高层领导都做不到的文化，所以这是一个需要重点关注并投资的领域。如果想改变公司的企业文化，首先就要从领导者做起，领导者必须言行一致，激励员工正确的行为，让员工找到和企业发展同频的点。在联合利华工作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思考的就是如何点燃别人心中的火花，如何让别人相信自己可以往前再走一步，提高他们的信心。想改变和建构健康的企业文化，就得先从管理层入手，以身作则，对员工好。

Q：在您的领导下，联合利华在全球的管理职位上都实现了性别平等，女性也有了平等的晋升机会，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Leena Nair：非常辛苦。从我的成长背景来看，我总是属于少数派，总是属于代表性不足的群体。在工作中要真正实现性别平等，做好组织间的平衡，需要支持女性、与男性合作、改变不平等机制，这三项工作都要完成。我们要支持女性大胆表达她们的理想，让她们自信起来。在我小时候，总有人说女孩有多不好，不能有事业，如果突然在22岁时让她表达自己远大的抱负，这很难做到，所以需要做更多工作来支持她们。

我曾经看过一份调查报告，上面显示几乎所有男性在竞争首席执行官的职位时都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而女性则会认为需要花更多时间来准备。这或许不是两者能力上有多大的差别，而是两者在表达上存在差异，男性更习惯于表达自己的抱负。因此，要真正实现性别平衡，就必须支持女性更自信地表达她们的抱负。

联合利华和香奈儿的情况有所不同，香奈儿的创始人是女性，而联合利华大楼的走廊里挂出来的只有男性领导的肖像，每天你走进办公室，经过走廊，到会议室里，看不到一个女性榜样，所以我们更需要支持女性员工，让他们自信起来。

同时，也要与男性好好合作，他们身居要职，手握权力，他们有时并不会意识到性别差异，觉得女人和男人都面临同样的挑战，你需要改变他们这种想法。最后，每次任命选拔，才华横溢的男性和女性数量应该一致，然后基于过往成绩任命职位，让所有员工都明白，在这里只需要努力工作，机会都是平等的。

“那可是香奈儿”

Q：你在联合利华工作了30年，已经做到全球首席人力资源官，你很成功，如果在剩余的职业生涯中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会过得很舒服，那么当你接到香奈儿的电话时，那一刻你是怎么想的？

Leena Nair：说实话，那一刻我是懵的，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我非常热爱联合利华公司，联合利华的董事会已经告诉我，我将是他们明年投资联合利华的三位候选人之一，如果一切按照剧本继续走下去，我的生活会非常美好，结果我接到了香奈儿的电话，我太震惊了，不停问为什么是我？挂了电话之后，我还和丈夫说我不会去香奈儿，我对联合利华如此忠诚，但他不赞同，他和我说“亲爱的，那不是离婚，只是换一份工作，每天有成千上万人做这件事，非常正常。”我真的很难与联合利华说再见，我铭记公司给予我的恩惠，我花了9个月的时间才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那可是香奈儿，最受关注的品牌。100年前传奇创始人加布里埃·香奈儿（Gabrielle Bonheur Chanel）设计推出的裤子、斜挎包让女性可以自由骑马、骑自行车，现在我们做时装、化妆品、手表、珠宝，每天都有新鲜事，就像在经营很多不同的公司，香奈儿公司的价值观是大胆、独立、诚信，如此引人注目。奢侈品行业如今也十分活跃，市场价值超过3700亿美元，个人用品奢侈品市场在过去20年里增长了三倍。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行业，里面大有可为之处，现在“Z世代”逐渐进入奢侈品消费领域，可以看到广阔的发展前景，这样令人兴奋的行业、这样美丽的品牌，太难拒绝了。

摄影：吴莹

在香奈儿工作时，我们每天进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互相欣赏同事的穿搭，分析时尚元素，我已经完全融入其中了，这是一份理想的工作。我很爱联合利华，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全心全意爱着香奈儿。

Q：这次跳槽，你实际上是同时完成了四重转型，从一家大型消费品公司到一个定制奢侈品品牌，从一家上市公司到一家私人公司，从荷兰文化到法国文化，从照顾员工到管理一切，你是如何去驾驭这种巨大转变的呢？

Leena Nair：要同时完成四重转型意味着你要么非常勇敢，要么非常愚蠢。从快速消费品行业跳槽到奢侈品行业，当中最艰难的转变是管理思维。而奢侈品与大众消费品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产品，商业逻辑不一样。

比如一年能做5个定制手工包就很不错了。就像一位艺术家不会想着一年要创作500幅作品，只需要创作5幅，然后等待人们发现它们、向往它们、渴望它们，而不是找到它们，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态，奢侈品很珍贵、很稀有、很独特。一切都是手工制作的，制作一个包需要180个步骤，需要花五年时间才能制作一款经典的标志性Chanel包，这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我必须忘记一切，重新学习一切，这很可怕。在到公司的头六个月我总在理解为什么香奈儿公司是这么做的。我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日程表，上面写着每一天都是惊喜，我来自一家完全结构化的公司，曾经数据会告诉我该怎么做，但在这里完全用不上。

香奈儿改变了我的工作节奏、培养了我的耐心，我在联合利华学会了企业如何赚钱，如何提高盈利能力，但是到了这里，我必须跳出原有的工作思维，才能真正理解香奈儿在做什么。

Q：你说过来自科尔哈普尔（Kolhapur，印度城市）的Leena永远无法想象香奈儿的世界，你大部分职业生涯都在一家零售商品公司度过，关注大众，倡导包容。这些经历对你现在领导这家推崇独特性的公司有何影响？

Leena Nair：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一路听了很多导师的建议。最大的改变是我需要成为一个有长远发展眼光的领导者。在联合利华更关注业务指标，而在香奈儿，我却需要不停问自己，每个人都在打造自己的品牌吗？我们的客户真的满意吗？人们真的乐意在香奈儿工作吗？我们做的事情是可持续发展的吗？我们关注更多的指标，需要更综合地考虑行为和决策。在香奈儿，我们财务业绩只占考核的20%，剩下的80%取决于你如何建立品牌，如何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以及如何照顾企业员工。

但是有两个领导原则不会改变，第一是富有同理心，相信善良和同理心在管理中的重要作用。如果我在开会，我会想听取每个人的声音，我真的相信集体智慧。你必须倾听每一个人的声音、不同的观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喜欢认识人，我知道每个人的名字和面孔。如果员工愿意告诉我他们的人生故事，我也会记住它。我会尊重员工的价值观和信仰。做艰难的决定，要果断，也要保留一丝同理心，考虑谁会受到决定的影响。

第二个不变的领导原则是积极学习，向外看。我总是带着我的团队去西雅图、硅谷，和不同的公司交流。今天早上我吃早餐时，还在和一些来自Start X（斯坦福大学的创业加速器）的杰出女性创始人交流。我总是很好奇，我想要学习，不想跟不上发展潮流。不管我在哪里工作，这些领导原则都不会变，我还会继续做下去。

没有电商的香奈儿会拒绝AI吗？

Q：展望未来，新一代消费者的偏好略有不同。香奈儿如何吸引新一代消费者？

Leena Nair：之前说过，到2030年“Z世代”在奢侈品消费者中将占到30%，这是趋势之一。我希望消费者买一件香奈儿产品，愿意保留它、珍惜它并乐意将这份美好回忆传给下一代女性。所以对我来说，可持续发展是一个重要指标，要保证产品有更长的生命周期。

我们已制定了香奈儿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我们是为数不多的制定这个目标的奢侈品品牌。我们非常认真地考虑减少碳排放，大力投资循环经济。我们创造了很多Upcycle（创造性再利用）产品，所有员工的制服均采用Upcycle（创造性再利用）制作。我们希望成为奢侈品行业的榜样，希望每个人都关注香奈儿在这方面做的努力，并肯定我们的工作。

Q：我认为香奈儿的魅力很大一部分在于它的神秘感，大家不了解这家公司背后的情况。

Leena Nair：是的。

Q：但现在看来情况开始有所转变。你打算如何打开通往香奈儿的大门呢？

Leena Nair：我们是一个标志性品牌，但不是一家喧闹的公司。我的团队一年会上报给我200次演讲邀请，但我大概只会答应四五场，我们不会过度沟通。不过随着我们规模的扩大，我们已经成为一家市值200亿美元的公司，我们需要让外界了解我们的立场和在做的事情。我们不会说一些不真实的话，我们对此非常非常小心，我们做的一些善事可以激励他人，别人做的一些善事也可以激励我们。因此，我们会选择分享一些我们做得好的事情以及我们面临的挑战，但我们仍然会保持神秘感，不会辜负消费者对香奈儿的期待。

Q：所以Leena，你对香奈儿未来的发展有什么期待？

Leena Nair：我希望香奈儿继续成为未来100年的灵感灯塔。100年前的加布里埃·香奈儿就一直致力于为女性的行动自由而努力，这100年来也成为引领女性独立自强的力量。我希望100年后，人们会说“哇，2024年那些穿香奈儿衣服的人真正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改变了我们今天的生活。”我们会继续思考如何保持领先，继续支持人类创造。如今人工智能发展很快，人们可能会逐渐忘记人类工艺的独特性，我们会坚持下去，努力让香奈儿成为未来100年的创意灵感灯塔。

Q：目前，奢侈品市场整体上比较疲软，Dior、LV、Gucci等品牌销售额都有下降，但香奈儿却没有很明显。我很好奇，香奈儿采取了什么措施来使自己脱颖而出呢？

Leena Nair：在奢侈品行业，你永远都不会考虑竞争对手，每一件产品都是艺术品，与其他品牌没有可比性。我们已经发展了100年了，经历过数个经济周期，相信只有长期专注于做正确的事情，才会有好的结果。

Q：你如何看待中国奢侈品消费者的未来，在接下来的20年里，中国市场会成为香奈儿业绩增长的主要来源吗？

Leena Nair：我非常看好中国的奢侈品消费市场，中国消费者在奢侈品消费这块有成熟的理解，我相信它会成为一个增长市场。我们不会放慢在中国的投资步伐。我们将继续在中国市场投资，开更多门店，招聘人才。长远来看，奢侈品市场还很广阔，可挖掘的地区还有很多，未来中国、印度、墨西哥等地都有很大的潜力，我们目前已经进入了141个国家和地区，未来还想去更多地方。

Q：感谢今天与我们分享您的故事。正如您所说，奢侈品牌在今天也没有完全采用电子商务技术，那最新的人工智能技术，香奈儿会关注吗？

Leena Nair：人工智能将无处不在，改变我们的世界，所以香奈儿必须参与其中。我们领导团队今年五月份去了西雅图，见了很多人。我们去拜访了微软、谷歌，还有许多AI领域的初创公司，我们也在研究ChatGPT等产品，我们必须学习，时刻关注人类的创造，了解新技术将会如何影响我们。我们的组织也在为迎接人工智能做准备，比如获取基础设施系统、数据等，我们也在尝试利用这项技术提高生产力，比如在Chanel.com上使用聊天机器人，同时我们也会继续关注这项技术带来的其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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